冷红：地域气候背景下乡村公共空间使用及活动特征【2019学术报告】

全文字数 ｜ 7260

阅读时间 ｜ 22 分钟

2019年11月24日，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联合安徽农业大学林学与园林学院和安徽建筑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共同举办的2019全国高等院校大学生乡村规划方案竞赛（安徽安庆基地）初赛评优暨乡村振兴学术交流会在安徽省合肥市举办。会议邀请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冷红教授做题为《地域气候背景下乡村公共空间使用及活动特征》的学术报告。

本文由安徽农业大学林学与园林学院李媛媛、鲁雪，乡村委志愿者、贵州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全晓澍，乡村委志愿者、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杨亚妮，安徽农业大学林学与园林学院城乡规划系主任张云彬教授、王雲，上海同济城市规划设计研究院有限公司中国乡村规划与建设研究中心主任研究员邹海燕，根据会议听录稿及主讲人PPT整理校对，特此感谢！

本文已经秘书处审核，未经发言人审定。

开卷有益

主讲人

冷红

中国城市规划学会乡村规划与建设学术委员会  委员

哈尔滨工业大学建筑学院  教授

本报告基于国家科技支撑计划的重大项目——严寒地区绿色村镇建设的关键技术的研究成果，以东北特殊的地域气候环境和地域气候为背景，从乡村公共空间使用情况、活动行为特征及影响因素、存在问题及优化建议三个方面展开。

一

研究背景

经历了物质空间的大规模快速建设，我们进入了城镇化的下半阶段，城市空间品质的提升越来越重要。联合国人居署发布的《全球公共空间工具包》一书中提出，“公共空间能够提高环境可持续性和公共交通的效率，能够改善公共健康和公共安全”。人居三中更提到了“公共空间引领”的概念，表明城市规划在进行拓展空间时，公共空间引领是一类重要的开发建设模式。

同时，公共空间通过提供休闲娱乐场地鼓励居民进行健身锻炼和人际交往，是承载居民各项活动的重要场所，与公共健康有密切关联，是城市规划对公众健康发挥影响的重要空间要素。

资料来源：【参考文献】姚亚男,李树华.基于公共健康的城市绿色空间相关研究现状[J].中国园林, 2018,34(01):118-124.

已有研究证实，公共空间的数量、规模、空间分布密度等特征与人群的步行、久坐等行为活动方式和沮丧、抑郁等心理状态，以及糖尿病、高血压、哮喘等身体疾病均具有关联性。品质精良、环境宜人的公共空间不仅能够促进体力活动水平，在缓解心理压力、提升生活情趣等方面也具有重要作用，甚而有助于提升社会凝聚力、改善城市人群整体的健康水平。

我们的课题把对公共空间的关注从城市延伸到了乡村。乡村公共空间的特殊意义在于：它是乡村社会生活的重要窗口，是村民进行社会交往的重要场所。因此，公共空间是乡村空间的重要组成部分。

在严寒地区，针对乡村公共空间的研究意义主要在于几个方面。

1.

在特殊的气候背景下，公共空间的使用情况与其他地区存在较大的差异。尤其是在漫长的冬季，气候条件给乡村居民的生产和日常活动都带来较大的制约，居民很少外出活动，行为活动方式相对于其他季节发生较大改变。

2.

严寒地区的经济发展水平相对落后，乡村建设相对来说比较滞后。

3.

乡村人口外流导致了人口结构的变化，生产生活方式也发生了相应的改变。

这些都对乡村公共空间的使用产生重要的影响，对其规划建设提出了新的要求，因此我们认为有必要对严寒地区的乡村公共空间进行详细的调研和研究分析。

二

严寒地区乡村公共空间使用情况与分析

基于以上背景，我们针对严寒地区的乡村公共空间做了一些研究。

1

调研地区选取

传统意义上的严寒地区即东北地区，包括东三省的大部分地区和内蒙古自治区的东北部地区。在此范围内，我们筛选了一些乡镇。筛选的原则包括：

①

按照经济发展水平，分出高收入、中收入和低收入这些不同的层次；

②

根据气候温度条件由北到南选择；

③

考虑不同的民俗生活习惯。

由以上原则筛选出不同层次、不同温度条件和包含不同民族的一些乡镇，再从每个乡镇中选取1个典型的乡村集镇和 2-5个村庄，构成我们的研究对象。

调研地区分布

2

乡村公共空间界定及划分

在调研过程中，我们发现东北地区的乡村公共空间可以分为不同类别。依照空间属性对寒地乡村公共空间进行综合分析，可以将其划分为：

广场

空间

广场中的设施虽然比较简单，但其空间能够承担乡村居民部分的生产、生活功能。

绿地

空间

包括公共绿地、防护绿地、道路绿地和附属绿地。

街巷

空间

包括主街、辅街和巷道，除交通功能外还承担了一定生活功能；是最常见、最广泛的公共空间类型，乡村居民的公共活动绝大部分都是在街巷空间发生的。

场所

空间

指没有经过专门的建设和设计，而承载着农户自发性活动的空间，包括公共设施周边、构筑物周边、自然元素周边及农宅周边等。从调研的实际情况来看，这些空间的利用率非常高。

3

乡村公共空间总体建设情况

实地调研乡村公共空间的数量共计103个，包括42个广场、34条街巷（包括15条主街和19条重要辅街）、9个绿地和18个场所。统计表明，严寒地区的乡村公共空间以广场（包含体育型、休闲型、文艺型和民俗功能型）为主，以街巷和场所空间为辅，绿地数量较少。

其中，广场通常沿村庄的主街道两侧进行布置，主要广场多位于入口或中心位置，意在展示乡村形象。

公共空间现状分布（郝官镇）

独立的广场通常作为村民的休闲活动场地，公共服务设施的附属活动空间，如政府前广场、商铺周边的广场等，也可为村民提供相应功能的活动支持，但在严寒的冬季，广场几乎都处于闲置状态。

冬季闲置的广场（察尔森镇）

位于集镇和村庄的广场在形式上也有一定的区别。调研发现，东北地区集镇和村庄的建设，基本就是自然村的升级版，这与长三角地区的镇和村是完全不同的。调研中之所以纳入集镇，是因为东北地区的集镇除了空间规模上较大一些，总体的模式与村庄是比较类似的。

街巷分为主街和辅街。主街两侧通常会形成线性的步行活动空间，为商业、休闲和集会等活动提供临时性场地。辅街连接主街和巷道，带有鲜明的农业生活色彩，提供谷物晾晒、秸秆堆放等农务活动所需的空间。

独立绿地空间数量较少，主要呈现为滨河绿地。

场所空间通常规模较小，依托村镇建筑、构筑物或自然元素，呈点状散布于各处，具有较高的可达性。

4

乡村公共空间使用情况

根据乡村公共空间的使用情况，我们可以从空间职能和空间活动类型这两方面进行分析。

①

空间职能

各类公共空间在村庄与集镇承担的职能略有不同，因此其活动承载率也不尽相同。

各类公共空间的活动承载率

调研发现：

广场的活动承载率相对较高，在村庄和集镇中均占50%左右，是室外活动的主要空间载体；

由于质量较差、位置较偏，在东北地区的较多的村庄和集镇中，绿地的建设和使用情况较差，活动承载率最小，在村庄中仅达到5.14%；

街巷和场所空间是除广场外的主要活动空间，其中村庄内的街巷和场所空间的活动承载率较集镇中的更高。

由此得到启发：针对村民日常活动的空间进行的微更新和微改造具有重要意义。

②

空间活动

乡村公共空间的主要活动类型包括体育活动、休闲活动和文艺活动，此外还包括生产、生活性的活动和赶集、舞狮、打雪仗等特色活动。

乡村公共空间的活动类型与内容

总体上，室外活动受气候的影响较多，根据使用情况的调研和分析发现：

冬季，室外活动的人群参与度会大幅下降；

村民的参与度低于镇区居民，但室内休闲性的活动参与度比较高，如象棋、棋牌、串门聊天等，此外还存在聚众赌博这一不好的现象，在农闲时节尤为突出。

冬季村镇活动项目参与度比较

气候寒冷是导致冬季室外活动参与度降低的最主要的原因，缺乏适宜的户外活动场地、场地防护性不足也是重要原因。调研结果还显示，在冬季，多数村民仅能承受30分钟以内的室外活动，但在阳光充足的时段或避风的场地，室外活动的耐受时间可增至1小时。

冬季室外活动参与度降低的影响因素

三

严寒地区乡村公共空间活动行为特征及影响因素

1

东北三省村镇人口结构概况

根据第六次人口普查的数据结果，东北三省村镇总人口为6317万。

①

年龄结构

根据对东北三省村镇人口结构的分析，

20~29岁村镇居民所占比例最小，为19.08%；

50岁及以上的中老年人所占比例最大，接近30%。

由此可见，老龄化的情况比较严重。

东北三省村镇人口年龄结构

②

性别结构

东北三省村镇人口中男女性别比例基本持平。

东北三省村镇人口性别比例

③

家庭结构

依据家庭类别、家庭年龄结构、家庭组成等特征，将村镇居民家庭分为3个大类、6个小类，其中3大类包括一代户（A类）、二代户（B类）、三代户（C类）。

研究发现：

在所有大类中，二人户和三人户的占比最大，意味着村镇家庭规模呈现出缩小的趋势。

东北三省村镇家庭户规模

此外，三个大类的家庭年龄结构呈现较大的差异。

东北三省村镇家庭结构分析表

A类（一代户）家庭多为习惯村镇生活的中老年人。

中老年人又可分为两类，A1类是高龄人群，他们的空闲时间较多，但活动范围较小；A2类家庭以中青年劳动力为主，他们的空闲时间少，但活动范围较大。

B类（二代户）家庭由核心家庭和隔代家庭构成。

其中，B1类属于核心家庭，主要由成年子女或青年夫妻进行农业生产或工农兼业劳动，老年人处于辅助劳作或休闲状态；

B2类家庭是由老幼组成的隔代家庭，大多长期居住在村镇中，老年人代替子女看护未成年儿童，基本不从事农业劳作；

B3类也属于核心家庭，未成年子女的求学问题是其家庭关注的焦点，中青年夫妻多数采用工农兼业方式满足家庭经济需求，空闲时间较少。

C类（三代户）家庭由多代际家庭共同构成。

此类家庭在东北三省的村镇中逐渐减少，表明几代同堂的户数也在逐渐减少，分解为A类（一代户）和B类（二代户）。现存的少量C类（三代户）家庭中，老年人基本不从事劳动，空闲时间较多；而中年夫妻及成年子女为家中主要劳动力，空闲时间较少。

受子女教育问题的影响，B3类也已逐渐减少，B2类家庭逐渐增多，B1类家庭趋于稳定状态；A2类家庭具有转化为A1类家庭、B1类家庭和B3类家庭的潜在趋势。

2

乡村居民行为活动特征调查与分析

①

调研地点

针对乡村居民的行为活动特征，我们对吉林省长春市、辽宁省桓仁市、黑龙江省双城市、伊春市、虎林市的5个乡镇、16个村庄居民进行了重点调研。调研采取观察记录、入户访谈、村干部访谈等方式，其中入户访谈以村庄常住人口为主。此外，还在每个乡镇发放了200份左右的调查问卷，用以对受访者作出客观有效的总体评价，最终共计回收930份有效问卷。

典型村镇基本信息与调研情况

②

调研群体构成

分析不同的年龄阶段和性别的群体在乡村公共空间中的活动参与情况，我们发现中老年人的活动参与度比例非常大，说明公共空间活动参与的老龄化趋势明显，这为我们后续进行更新改造提供了一个重要的现实依据。

年龄构成、性别构成和活动参与度

③

居民行为活动特征

调研的目的在于掌握乡村居民全年的活动行为规律。虽然我们将访谈安排在农闲时间较多的冬季，但整个的行为活动相关的调研内容，如观察记录、问卷等，是在不同的季节开展的。

在调研过程中发现：

a. 乡村居民的行为目的具有随意性

居民活动的行为目的相对较随意，活动空间的场所范围较广。其中，小型空间，如市集、街道、食杂店周边、庭院门口等空间的活动分布较多。

活动空间场所分布

关于活动目的，5个重点乡镇中超过70％的村民表示他们在公共空间中参与活动比较随机，目的性不强。

活动目的调查

b. 活动人员具有相对固定性

问卷调查显示，部分居民长期不参与户外活动，主要原因是个人生活习惯、生产工作忙碌、缺乏合适的活动场所。乡村公共空间的主要使用人群是坚持晨练或爱好唱歌跳舞等文艺活动的居民，他们对公共空间使用频率较高，并且有着自己的使用要求。同时，由于青壮年劳动力大多外出务工或忙于田间劳作，青少年又忙于学业，老年人逐渐成为户外活动的主要参与者，因此参与公共空间活动人员具有一定的固定性。

c. 活动的持续时间呈季节性变化

严寒地区的公共空间活动呈现出明显的季节性特征，在一天的不同时间段也具有一定的差异。冬季，户外活动集中在阳光较好且温度较高的时间段；夏季则会集中在清晨或晚饭后。调研中选取的两个村庄的活动情况充分说明了这一点。

兴乡村公共活动冬夏分时段活动人数统计对比

铧尖子西堡村绿地公园冬夏分时段活动人数统计对比

④

居民行为活动影响因素分析

关于居民行为活动的影响因素，我们通过调研结果的深度分析总结出以下几个方面：

a. 常住人口结构发生变化

村中的留守老人、儿童和妇女的人口比例增加，导致公共空间的使用对象发生变化。

b. 乡村生产劳动模式的多元化

东北乡村冬季气候寒冷，为明显的农闲季节。但近年来乡村生产生活方式趋向多元化，出现了一些固定上班时间的工种，如乡镇企业的劳动者、小商品经营者、运输业及服务业从业者等，使得乡村生活方式一定程度上发生改变，休闲活动时间有限，呈现出明显的集中时间段特征。

c. 乡村休闲生活方式单一

在严寒地区，乡村农闲季节的娱乐方式十分单一，主要是聚集在室内打麻将，缺少承载其他休闲活动的场所，支持户外活动的公共空间则更为缺乏，极大地影响了行为活动的丰富性。

d. 气候因素导致活动受限

严寒地区的冬季由于气温过低而不适宜开展户外活动，冰雪清扫不及时和缺少必要的防护措施等原因，更加限制了休闲活动。

冬季使用影响因素调查

3

乡村老年群体冬季户外公共空间活动特征

①

调研地点

针对老年群体在冬季的户外活动特征，我们在黑龙江省、吉林省、辽宁省选取了5个老龄化程度较高的村镇进行了重点调研。

调研村镇基本信息与调研情况

其中，50岁以上的中老年群体占村镇人口的53.6%，80岁以上的高龄老年人占6.32%。

村镇人口结构

②

老年群体冬季户外公共空间活动特征

a. 年龄与冬季活动特征

在年龄与冬季活动特征关系上，研究发现：老年受访者年龄与冬季活动时间具有显著的相关性，且相关系数为负，表示随着老年受访者年龄的增大，冬季活动时间减少。值得注意的是，冬季活动时间小于30分钟的老年受访者比例在60%以上，而活动时间大于1小时的老年受访者比例不足4%。多数选择在宅前街道聊天和晒太阳等活动，这表明老年人具有社会交往的意愿和需求。

老年受访者年龄与冬季活动特征的关系

老年受访者年龄与冬季活动频率相关性不显著。统计结果显示，不同年龄组的老年受访者冬季活动频率分布基本相似，且均处于较低水平。其中，冬季平均活动频率小于每周3次的占40%以上。

老年受访者冬季（左）夏季（右）活动频率比例

老年受访者年龄与冬季活动地点的相关性显著。冬季在自家院落内活动的老年群体数量较少，而选择在宅前、街道上聊天、晒太阳的老年受访者占有一定比例。

老年受访者冬季活动地点比例

此外，不同年龄组的受访者冬季出行的受限原因存在显著差异。其中，因寒冷气候限制而放弃出行的占比远高于其他因素，尤其是80岁以上的高龄受访者。此结果与老年受访者冬季出行频率较夏季低的调查结果具有一致性。

老年受访者因寒冷气候出行受限比例

b. 性别与冬季活动特征

老年受访者性别与冬季活动内容存在显著的相关性，相关系数介于0.16~0.35之间。

老年受访者性别与冬季活动特征的关系

女性受访者进行晒太阳、聊天、集会的比例明显多于男性。

不同性别老年受访者冬季活动比例

c. 家庭结构与冬季活动特征

老年受访者家庭结构与冬季活动频率、活动地点、活动内容均有显著的相关性。

老年受访者家庭结构与冬季活动特征的关系

需要照看幼龄孙辈的老年受访者活动频率明显较高，而独居与两代居的老年受访者活动频率相对较低。其中，老幼留守与两代居的老年受访者活动地点以宅前为主，活动内容主要为晒太阳聊天、散步锻炼。

不同家庭结构老年受访者

冬季活动频率（左）和内容（右）比例

③

影响老年群体冬季公共空间活动特征的因素分析

通过分析，我们总结出三点老年群体冬季公共空间活动特征的影响因素。

a. 公共空间可达性

随着老年人年龄的增加，其对户外活动的出行距离愈加关注。

老年受访者出行距离满意度

步行5~10分钟为较适宜的距离，而15分钟的距离则是大多数老年人可以承受的上限值。公共空间服务半径过大给老年群体的冬季出行带来不便，冬季雪后湿光的路面是影响老年群体冬季活动的重要因素。

集中型公共空间覆盖范围统计

b. 公共空间气候舒适性

公共空间没有良好的气候防护也是影响人群活动的重要因素，气候环境较为舒适的小空间的利用率较高。乡村公共空间的规划设计通常缺乏对寒冷气候因素的考虑，周边建筑的不合理布局造成部分公共空间内部微气候恶劣，低温与寒风成为影响乡村老年群体冬季户外活动的重要因素。

典型村镇公共空间布局示意

不同性别和年龄的老年人活动频率呈现较大的差异性。男性老年群体对寒冷气候的适应性较强，其活动受寒冷气候因素的影响较女性更小，冬季的出行频率分布也更广泛。部分高龄受访者表示，冬季大部分时间会待在室内，仅会在秋末或春初季节选择相对暖和的天气外出，自备座椅在有阳光的场所聚集聊天、打牌。

调研发现，约有20.4%的老年受访者需要照看隔代孙辈，冬季户外活动减少会导致人体对阳光中的紫外线摄取量降低，对老年人和儿童的骨骼健康十分不利，尤其是对于以静坐为主要活动的高龄老年群体而言。

老年群体在宅前阳光下活动

c. 公共空间设施配建

设施配建也是影响公共空间使用的重要因素。调研中仅有2个村庄的公共空间配建了运动与健身设施，且普遍缺乏固定的座椅、无障碍设施和挡风的防护设施等。21.23%的老年受访者对公共空间景观绿化的满意度较低，普遍认为街道绿化建设仍需加强；8.97%的老年受访者认为公共空间的卫生环境亟需整治，并且已经影响到正常的户外活动。在乡村地区，公共空间被用作农作物晾晒，大型农机、垃圾堆放占用的情况时有发生。

此外，相对于公共空间中的相关设施，老年群体对棋牌活动室的需求更为强烈。

老年受访者冬季活动需求（左）与场地需求（右）

四

严寒地区乡村公共空间存在问题及优化建议

1

乡村公共空间存在的问题

经过调研、分析和总结，我们认为严寒地区的乡村公共空间存在以下问题：

①

缺乏对活动兼容性的考虑，类型与功能较为单一，难以满足村民多样化的活动需求；对于数量较多的中老年群体来说，适用的活动设施与场地缺乏；室内活动空间的数量和规模不足。

②

布局不合理和可达性较差，位于相对边缘的位置导致很少有人使用；整体设计和建设比较粗糙，景观绿化条件有待进一步提高。

③

公共空间缺少必要的围合和气候防护，普遍缺少冬季避风保暖设施；设施建设缺乏对寒冷气候的考虑，多采用低气温下更加冰冷的金属等材质。

④

公共空间常被临时占用，影响正常活动使用。

2

乡村公共空间优化建议

针对以上问题，我们提出了一些优化建议：

①

结合建设情况和适用人群需求情况建立适宜的公共空间体系

优化空间的功能兼容性，对多种类型的活动提供支持；同时提高空间的使用效率，实现土地的集约化利用，提升空间的使用效率；

活动兼容性一览表

依托地域特点，融入文化及民俗元素，提升文化氛围、突出风俗魅力；设计适宜的空间、舒适的设施和具有吸引力的视觉环境，提升空间活力。

乡村公共空间活力提升控制要素一览表

②

采取必要的气候适宜性规划策略

为了抵御寒风以及获取阳光，公共空间应选用全围合或半围合的布局方式，为冬季活动提供足够的防护。半围合布局的开口方向应背向冬季主导风向，宜朝夏季风主导方向；公共空间地面应着重考虑铺装材质的防护性，即选用防滑材质；空间界面考虑围合和防护作用，避免冬季对日照造成遮挡。

其中，适度的活动支持是公共空间发挥其作用的基本保证。良好的公共活动氛围与地方文化不仅需要公共空间这一场所载体来保证，更需要积极组织与有序管理相配合。统筹规划室内外活动空间是提升冬季空间使用率的有效方法，宜结合室内活动空间如棋牌室、文艺活动室、图书室等设置室外公共空间或半室外公共空间，提供冬季交往空间和活动平台。

图文 | 李媛媛、鲁雪、全晓澍、杨亚妮  整理

校对 | 张云彬、王雲、邹海燕

编辑 | 孙一休

 END 

学术报告

相关资讯

45. 罗震东：淘宝村3.0与美丽乡村建设【2017乡村振兴与发展系列研讨会】

44. 王春：如何理解“田园综合体”【2017年会专题】

43. 彭婧：我的故事我的家——美丽乡愁大学生公益实践计划【2017乡村振兴与发展系列研讨会】

42. 张尚武：城乡现代化与乡村振兴【2017乡村振兴与发展系列研讨会】

41. 李京生：“学院派”的乡村规划——编写《乡村规划原理》时的思考【2017乡村规划教育论坛】主旨报告

40. 宁志中：从乡村旅游实践看乡村规划教学内容的拓展【2017乡村规划教育论坛】主旨报告

39. 张秋玲：农业产业视角的乡村规划教育需求研讨【2017乡村规划教育论坛】主旨报告

38. 但文红：文化公平视阈下乡村规划教育课程设想【2017乡村规划教育论坛】主旨报告

37. 任文伟：湿地文化、乡村湿地与农村经济发展【2017乡村规划教育论坛】主旨报告

6. 张立：韩国：改良支援程序、齐心协力促进农村发展——韩国农村考察纪实及启示（一）

欢迎交流：[e-mail]

乡村振兴需要你！